您匆匆的,
匆匆的離開了我們。
您匆匆的,
匆匆的告別了紅塵!
您用畢生的精力,
撰寫著白酒科技的專論;
您用一生的時間,
踐行酒業(yè)老兵的責任。
日月星辰,
天地乾坤,
一個老兵,
為酒而生。
退休以后的父親,
工作更加拼命,
以充滿對白酒行業(yè)的激情,
用盡自己最后的所能。
從西藏到南寧,
從??诘絻让?,
到處有您不知疲倦的身影,
到處聽到您為白酒發(fā)展的聲音。
酒道人生,
是您追求的源本。
科技引領,
是您遵循的使命。
認真踐行,
是您欣慰的事情!
東方論壇的開講,
蘇魯豫皖的聯(lián)盟,
魯雅花冠的首肯,
宣酒小窖的確定……
石灣豉香的命名,
龍江家園的歡聲,
乾天芝香的引領,
云貴特色的鑒品……
洋河綿柔的創(chuàng)新,
今世緣機械釀酒的成型,
即使在生命垂危的時候,
還念念不忘小曲酒會議的進程……
62個嚴寒酷暑,
62個春夏秋冬!
為白酒,
您嘔心瀝血下基層,
為行業(yè),
您直抒胸臆情意真。
健康飲酒,
回歸科學的本能;理性飲酒,
改變不良的酒風!
您坦陳白酒原屬一條根,
但酒體可以流派紛呈。
您關心要以消費者口感為基準,
酒香還怕巷子深。
您堅信白酒創(chuàng)新要培養(yǎng)一代年輕人,
芝麻香的研發(fā)踐行酒業(yè)老兵的使命。
白酒,關乎行業(yè)的生存,
白酒,關系到億萬人民。
為了白酒的發(fā)展和傳承,
您絲毫不蔭福親友兒孫。
只要有利于行業(yè)興盛,
您就樂呵高興,
大義可以避親,
一輩子做事分明而且較真!
酒,是您的根,
酒,是您的本,
酒是您珍視的生命,
酒是您一生的永恒!
您匆匆的,
匆匆的離開了我們。
您匆匆的,
匆匆的告別了紅塵。
您帶著酒業(yè)老兵的無限熱忱,
帶著對國粹不懈追求的精神,
向著天國傳遞酒魂,
在天堂繼續(xù)傳播酒道人生!
您用一生對酒業(yè)的赤誠,
留下了比任何物質都金貴的“錢銀”,
我將銘記您的教導諄諄:
“做酒如人,做事沉穩(wěn)”。
沿著您開啟的酒道航燈,
續(xù)寫自己的人生旅程!
時間過得真快,父親離開我們已經快三周年了。他的一生都在積極倡導并不斷實踐著白酒的科技創(chuàng)新發(fā)展,正如中國食品工業(yè)協(xié)會白酒專委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馬勇先生寫的“一生只為一杯酒”。父親晚年更是把鑒酒和寫作作為人生樂趣。數(shù)月前,我看到母親整理出了父親的一些文稿,其中有的紙張已經呈現(xiàn)出焦黃色,見證著時間的久遠。
這些手稿,不僅包含著對中國酒業(yè)發(fā)展的思考,也飽含著父親對子孫成長的期望。他希望他的后人能學有所成,能成為對國家建設有用的人才。從這個意義上說,父親留下的這些文稿,對我們來說也是最寶貴的精神財富。
在行業(yè)內父親可謂德高望重,聲名卓著。但在我們家,從父親算起三代人中沒有一個能繼承他的事業(yè),不能不說是一大憾事。就個人而言,我缺乏對酒的敏感。自幼父母把我寄放在上海祖父家,與父母親遠隔千里之外,缺少濃重的文化氛圍。再加上我天生不愛喝酒,學的是中文,干的是政工,也就沒有與酒圈交道過密。
父親認為,做酒是一門技術,更是一門科學。20世紀70年代初,父親擔任內蒙古生產建設兵團試劑廠廠長,他帶著一批十五六歲的兵團小戰(zhàn)士搞白酒分析研究。記得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和妹妹去廠里找父親。昏暗的燈光下,父親一手給自制的小鍋爐加火,一手捂著肚子,是父親的老胃病又犯了,我和妹妹連忙給父親披上了外衣。妹妹說:“啥時候了還在干,明天再做不行嗎?”“這實驗夜里不能熄火,不然數(shù)據(jù)就要重做。”父親耐心地告訴我們。一直到天亮,父親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
試驗數(shù)據(jù)出來了,終于成功了,父親那堅毅的眼神中充滿喜悅。那一幕幕情形,像過電影一樣浮現(xiàn)在眼前,記憶猶新。記得20世紀70年代末的一天,父親到上海出差。他到我一個人住的7平方米的小屋子里,那一夜我們父子倆在沙發(fā)床上同榻而棲,聊了許多。他問了我進工廠工作的情況,知道我還擔任了一些社會工作,囑咐說:“一個人要過好工作關、生活關。雖然從小父母不在你的身邊,但是現(xiàn)在長大了,無論做什么工作,都要靜得下心,要注重學習,還要刻苦鉆研……”那夜,父親第一次向我講述了他的人生歷程。
20世紀初,父親調到南京工作,我在上海機電局下屬的企業(yè)當了領導。那時企業(yè)的工會搞活動要采購一些酒作為禮品,我們就從上海開面包車到南京洋河酒廠辦事處去買洋河大曲。父親知道后很嚴肅地對我說:“你不能利用任何關系去占酒廠的便宜,做人要謹慎,不要出風頭。”
兒子工作以后,看到我父親在家伏案品酒寫作,好奇地也想學品酒,父親卻嚴肅地說:“別小看這一杯酒,那可是個技術活兒,其中的門道深著呢,還是干好自己的電腦軟件工作吧。
”2016年初,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到中國酒業(yè)協(xié)會《中外酒業(yè)》雜志社工作。由于擔心父母不同意,所以事后才告訴他們。父母對我先斬后奏的做法意見很大。父親找我談話說:“你一輩子沒跟酒圈人打過交道,現(xiàn)在退休了,又不了解酒圈的情況,擠進去干嘛?”
盡管父母不理解,但我還是想把自己融入酒圈的媒體。那時候,新媒體剛剛活躍起來,我邊熟悉資料,邊實踐努力。我在半年多時間,給自己下任務,每天寫一篇短文。到當年年底,共寫了百余篇的稿件和詩詞,其中諸多短文都發(fā)表在《中外酒業(yè)》公眾號上。
2016年成都糖酒會期間,我與父親還有雜志社總編輯楊志琴一起座談,父親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既然你喜歡寫作,喜歡文學,也慢慢在了解和適應這個圈子,那就好好干,發(fā)揮你的長處,把酒業(yè)的新面貌,通過你的觀察反映出來。”父親是一個明智而講原則的人,他對我的要求,不是單看表面,而是要看行動和結果。有父親的明確表態(tài)和鼓勵,我干勁更足了。2016年11月,雜志社根據(jù)中國酒業(yè)協(xié)會的要求,要對行業(yè)小曲酒的情況做調研,這也一直是父親期盼“小曲酒春天到來”的夙愿。我和另一位記者負責云貴川三省。我們白天采訪,晚上組稿,共遞交了近20篇稿件,為2017年年初中酒協(xié)順利召開行業(yè)小曲酒論壇做出了努力,受到了領導的好評。本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親,可是在小曲酒論壇預備會議召開的當天,我接到了父親生病的消息,并連夜乘火車趕赴南京。誰知父親就此一病不起……
縱觀我的一生,有順境也有挫折,這些都成了我人生經歷的一部分。也許是骨子里繼承了父親“愛酒”的基因,也許是受父親“酒道一生”的熏陶,我雖然從事過不少行業(yè)管理工作,可謂是個“雜家”,但我還是義無返顧地進入了酒圈子。為了盡快地了解和適應環(huán)境,我翻閱和自學了前輩和專家的白酒論著,從一個“酒業(yè)新兵”慢慢成長起來,通過參加專業(yè)培訓,我還考取了國家一級品酒師職稱。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父親離開我們快三年了,而我常常會想起他那微駝的背影。連日來,翻看他生前講話的視頻,聆聽他述說白酒的守正和創(chuàng)新。他對中國酒業(yè)發(fā)展充滿信心,強調不能忘記行業(yè)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白酒是千百年人類勞動與智慧的結晶,年輕一代肩負未竟事業(yè)的使命。
他曾比喻白酒的秘密是待挖的深井,要全力開發(fā)并講述給消費者聽,對于老祖宗留下的財富和作品,除了憑干勁還要學習與時俱進。帶著眷戀、新奇等種種復雜的感情,雙手迎接山花爛漫春天的來臨,望著相片上的他笑得那么安詳?shù)ǎ吙M繞著他“一生只為一杯酒”的余音。
前年,我在給自己生日作的《雙十一隨筆》中寫道:
人過了六十幾,
一切開始倒敘,
常常設問自己,
這輩子怎過的?
人要認準一個理,
不要與他人去比,
竭盡自己的全力,
去干自己想干的。
採掘釀造的奧秘,
探訪酒史的情趣,
替潛心傳播助臂,
為酒道文化搖旗。
父輩未下完的那盤棋,
如同精雕細琢的工藝,
攥緊了筆力多角思維,
余生沒有更多的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