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豫坡是一個地名,不是太大,但總比一般的坡要大,至于大多少,大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后來我知道,豫坡只是一個酒廠的名字,位于河南省西平縣的老王坡農(nóng)場。關于老王坡農(nóng)場的來歷,我是真不知道了。從網(wǎng)上查找也鬧不清楚,弄不明白。
當人的好奇心達到無限膨脹時,總想要去著了解更多的信息,多半是徒勞無果的。索性,不去想他,或許心里釋然了許多。
豫坡,這兩個字首先映入我眼簾還是20多年前的事了。
那時我正在上初中或是高中,時間一長就記不清楚了,總是有一個模糊概念和輪廓。
20多年前的那個冬天,快要過年的時候,父親從他上班的單位回來,自行車后架上帶了一箱(準確的說是一大提)酒。不知道是酒的弟弟,高興的搬下來,打開一看,是酒。并不是他最喜歡吃的食品,索然無味的走開了。
我盯著酒箱子看了又看,父親見我很是專注,或許看我也確實長成一個大小伙子了。從不喝酒的父親從酒箱里拿出一瓶,擰開,就著瓶口抿了一小口。從父親那細細的品味中,我用一種渴望的眼神在尋求著答案。
“來,喝口嘗嘗。”父親說道。
當幸運突然降臨時,我還真有一點興奮的感覺。
“咕---咚”一口。入口,過喉,入胃,入腸。
一種劇烈的不適和后悔頓時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和感官,上當受騙的心情油然而生。因為,父親也不勝酒量,弟弟時常惦記著好吃的。從此,這種名叫豫坡的酒就被我放在堆滿雜物、常年無人問津的小屋里。
漸漸的,家中還有豫坡酒的事,就慢慢的淡忘了。
時間在鐘表的滴答、滴答聲中流逝著......
歲月在日月的東升西落中默默地交替著......
時光的年輪將我這個青澀的小伙打磨成日漸成熟、深沉的男人。歷經(jīng)風霜的我,從高峰的山谷,從喜悅到悲壯,從無助無奈到尋求突破。一路走來,猶如釀酒,時間越久,酒越醇香,越發(fā)深沉。
15年前的一個秋天,我有幸和一位企業(yè)家到山東參加一個聯(lián)誼會。酒宴上,我第一次喝到了真正的飛天茅臺(以往也喝過飛天,可能不真罷了)。那濃郁的醬香使我有種似曾相識、舊友重逢的感覺,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來。
2008年的冬天,遠在江西的朋友來看我,久聞朋友酒量酒品過人,不敢怠慢,忙搬出陳放多年的寶豐酒招待朋友。怕一人陪不住,忙找來酒友助陣。當酒友看到我私藏的好酒時,眼神里多半帶著驚喜和妒忌。
酒好、人好、情濃是開懷暢飲的最好境界。在與朋友、酒友連連端酒、敬酒,碰杯中四瓶珍藏老酒下肚。但朋友和酒友酒興正高,忙拿出新酒,遭到抵觸。酒友懷疑我還私藏有好酒,我正犯愁時,母親搬出了早被我遺忘的豫坡酒。
撣去酒箱上的蛛網(wǎng),用毛巾拭去酒瓶上的浮塵。透過玻璃,酒色不是那么十分清亮,略帶微黃、渾濁,似有絮狀。瓶蓋早已生銹,打開,鼻子湊到瓶口,深深一聞。我頓時醒了,在山東第一次喝到真正飛天時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終于找到了,這種感覺就來自早年的豫坡。朋友喝了豫坡酒后大為贊賞,臨走時我將剩下的兩瓶裝進他的包中,他說回江西后一定讓酒界的朋友好好品嘗品嘗。
我再一次喝到20多年前的豫坡,許是口味多變的緣故,或是歲月磨礪的緣故,那種醬香的味道也日漸沁入了我的心窩。此時,我已陶醉。
不久前,無意中翻閱河南省酒業(yè)協(xié)會會長熊玉亮主編的《豫滿中國》一書,在書的大事記中找到了這樣一段話:“1981年,當時的老王坡酒廠廠長劉武昌帶領技術人員前往茅臺酒廠學習兩個月,為豫坡酒廠后期的發(fā)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也形成了豫坡酒“醬意濃香”的獨特風格”。
正是這一段話,讓我頓時明白喝豫坡酒為什么總有種茅臺情結了。原來,豫坡酒就是河南的茅臺。河南有了豫坡酒這樣醬意濃香的酒,對豫坡人來說,是喜是憂,個中滋味恐怕是一個局外人所不能品味到的。
初期的醬香,確實在當時的河南市場或是河南周邊省區(qū)市場都是不容樂觀的,在清香、濃香盛行的環(huán)境下,在人們數(shù)十年口味格式化的時空和地域下,豫坡人縱有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氣勢和精神有時也是遠遠不夠的。
30多年前的豫坡人有種改革、創(chuàng)新的精神,正是這種意識和精神,讓河南人早在30多年前不出河南就能喝到自己的“茅臺”了。
作為河南人,幸甚!可作為豫坡人又何至于幸甚!
豫坡,我心中的河南茅臺。(陳振翔)